2015年9月,上海琉璃藝術博物館,與法國最具影響力的現代藝廊Galerie Capazza,聯手舉辦Christine Fabre(克里斯汀.法布爾)的亞洲首展。法布爾是法國當代陶藝界的靈魂人物之一,作品被收藏於法國陶瓷藝術權威──塞夫勒博物館,更多次於歐洲各國舉辦個展。2016年7月,Christine Fabre的陶藝展將移往台北,於琉璃工房.松菸隆重展出。

Christine Fabre

赤陶、青銅與玻璃,在Christine Fabre的心中,是充滿衝動張力與可塑性的「火之藝術」,器型相同而材質迥異的作品是她作品的重要特色。而最引人注目的是,Christine Fabre親自授權琉璃工房將她的作品用琉璃材質呈現,成就陶土與琉璃的對話,也是她與楊惠姍之間的擁抱。

Christine Fabre與楊惠姍共同創作了什麼?

「獨木舟」系列是Fabre標誌性的創作符號,極簡線條,卻勾勒出簡單大氣的形狀,正如策展人張毅定義的一樣:「Christine Fabre女士最有趣的地方,是她的器型張力很大,站在那裡的氣魄和挑戰。雕塑最基本的一件事是抗拒地心引力,而她的作品,抗拒那個力量優雅的站著。Christine Fabre的陶器,是一個宇宙,一個世界,這是藝術家對於我們當今面對世界的一個全面的解釋,她在35年陶瓷工作中所有的探索與疑問,其實都表現在其作品之上,這是一種讓材質提升到生命裡的感覺。」

《Canope》獨木舟系列。Fabre親自授權琉璃工房以脫蠟鑄造法重塑此件作品的樣貌。當Christine Fabre看到以琉璃重塑的獨木舟,她不禁讚嘆:「我好像看見雲,一道完整的光,我在陶瓷裡做夢都看不到這麼亮的光,光從裡面透出來,像是我的夢境。」

Fabre親自授權琉璃工房以脫蠟鑄造法重塑作品的樣貌:「關於用pâte-de-verre材質重新製作我的作品,我和楊惠姍、張毅從未謀面,我只是寄了我作品的模型給他們,我在腦海裡不停想像,他們會喜歡怎樣的作品。距離讓重新創作這件事變得更加困難,尤其我自己非常明白在製作過程中遭遇的一切,例如溫度與裂痕之間的掌控,但要如何用pâte-de-verre的技術來重製這樣的作品,我真的毫無頭緒。對我來說,最困難的就是將我的觀念傳達給他們,又能讓他們以這樣的技法做出一件嶄新的作品。」

當她第一次站在最終的作品前,卻「一時沒有辦法說出心裡的震驚」:「我凝視著它,一次又一次,我揣測著,楊惠姍和張毅是以如何的心情做出它,它是一個象徵,精確地以pâte-de-verre傳達了我的作品。」

一件作品的轉換,兩個材質的對話

延伸出一個奇異的世界

30年前的Fabre,從法國吉美博物館所藏的南宋官窯瓷瓶上獲得啟迪,不斷的探索跳躍的裂紋;同樣的,楊惠姍在無盡的挫折與失敗裡,復興脫蠟鑄造技法。張毅是這麼說的:「因為作品尺寸與人比例間的關係,她們從不間斷地挑戰材質間的極限,相對的,她們也不停地在作品裡展現出所有對生命的關懷與反省。」楊惠姍與Christine Fabre,在各自的領域裡,用雙手摸索了30年,最終相遇。

楊惠姍說:「Christine Fabre和我,都長時間地親自用雙手塑造著心裡的所謂『生命』的形狀,然後,打開窯爐之際,通常是大量的挫敗,夾帶少量的喜悅。但是,我們完全相信,那種漫長的過程,摸索……無盡的摸索,絕對是痛苦。無論那個最後的結果,是不是有人了解,它畢竟是我們自己的蛻變。」

Christine Fabre與楊惠姍,在Fabre創作的作品《Plat》天地系列前說明創作意念。

此次合作,也讓楊惠姍感受心靈的震顫:「跟Christine Fabre接觸後,我發現她是個敏銳與敏感的女人,我們第一次見面她就哭了……她非常不隱瞞個人的情緒,在我們對話的過程中,就是因為這麼細膩且深刻的情感,顯現了她強大的內心。她要把她的內心用一個形體去展現出來。我與Christine Fabre同樣是女性,這種感動,我是非常能體會的。此舉成就了陶瓷與琉璃的交流,更重要的部分是,這是『我』與『Christine Fabre』的對話。」

材質之間的迥異,藉由女性細膩的情感激起最深刻的和諧。

Fabre還應邀參觀了琉璃工房的脫蠟鑄造工序。事實上,在Capazza藝廊的舉薦下,Fabre第一次將陶藝作品轉換為玻璃藝術,就是與楊惠姍與張毅的好友──法國著名玻璃藝術家安東尼.勒彼里耶合作。Fabre回憶說,一開始,她不太確定自己的作品是否能夠用脫蠟鑄造技法呈現,但安東尼.勒彼里耶以嫺熟的技法,向自己證明,夢想是可以被實現的。

當共通的生命信仰彼此相遇,我們見證了夢想的共鳴。

 

》文/ 郁青